葡萄酒归根结底也是农产品,因此类似的争论层出不穷,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法国著名酒评人米歇尔·贝丹(Michel Bettane) 与提耶希·德索夫(Thierry Desseauve),也曾经笔伐有机葡萄酒,从而引发了与法国有机葡萄澳门最正规的游戏平台官网 联盟(FNIVAB)主席阿兰·黑务(Alain Reaut)的一场文字辩论,在欧洲葡萄酒界里一时激起千层浪。B&D在文章中狠狠地批评了对有机、天然、正宗、生物动力等葡萄种植方法的曲解和神化,也明确指出有机认证不等同于品质认证。而从阿兰的文章中,我们也能了解到法国这一葡萄酒生产大国对有机种植技术细节的规范。无论你是外行还是内行,一起来热闹里看看门道吧。
然而,两者争论的焦点,并非单纯的“挺”或“倒”,而是探讨“有机”与天然、正宗、生物动力等相关概念的理解。阿兰从认证的角度,重申了法国对有机种植技术细节的规范,而B&D则更着重于批判对“有机”的曲解和神化。
当葡萄农意识到过度使用化学药品的行为虽然令种植和酿酒的过程变得简单,但同时也正在摧毁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而因此对环境长期累积起来的伤害,更是影响到各种生物乃至人类自身的生存。
位于德国南部的陶伯尔河谷(Tauber Valley),是一个风光旖旎的度假胜地,同时也是著名的巴登-符腾堡产区酿酒协会的所在地。协会的种植及酿酒顾问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人称“葡萄酒活字典”,她是有机种植的坚决拥护者。她的丈夫种了一辈子的葡萄,却因为长期接触农药而得癌症在58岁英年早逝,丧夫的伤痛让她意识到只有坚持有机种植才能保护农民以及葡萄的健康。
十几个世纪以来,农民们祖祖辈辈都在田间倾注了血汗就为了能够去除杂草或翻整土地。他们也算是在田地里维持了生态系统与生物学环境的“纯洁”,但是那时没有人强调自己的产品是“天然的”。任何一个酒农都不会任由自己的葡萄园里长满牵牛花,也不会任由兔子和野猪啃食葡萄,或者让暴风雨冲垮山坡上的田地,他们总会与这些“恶势力”斗争。但是人们在面对像冰雹、霜冻、有害昆虫或其他极端天气所带来的破坏时往往束手无策。于是科技的进步让大家欢欣雀跃,人们慢慢地从中获益,丰收好像变得轻而易举。这在当时——即便是现在,也并没有人将这些化学物的使用看作是对大自然的亵渎
。化学工业的发展使化学药品的产量增加,价格降低。在葡萄种植方面,酒农们大量使用农药和化肥,他们削弱甚至摧毁了生态系统,污染了地下水。长此以往,无异于自掘坟墓,因为他们正在摧毁自己赖以生存的本钱——土地!所以出于对自然环境和自己职业的热爱,一些清醒的人开始尝试寻找弥补先前错误的方法。大家开始纷纷聚集在“有机种植”这面大旗下,只使用来源于动植物的“天然”制剂,杜绝一切化学合成的制剂,除非——别忘了还有个除非——当酒农认定他们必须使用时。
绝大部分有机酒农并不了解使用某些化学制剂的弊端,例如合成信息素,它通过扰乱多种侵食葡萄果实的鳞翅目的幼虫(鳞翅目指各种蝴蝶与娥类)的交配来减低它们的繁殖率,可是这类合成信息素在实际使用当中也会扰乱其他有益昆虫的交配,其中就包括葡萄带叶蝉的天敌。对于葡萄,葡萄带叶蝉是多种严重疾病的病原载体,如葡萄金黄化病,一旦爆发,即便使用对环境危害很大的农药,效果还是不理想。
同样没人关注铜的问题,以及它在土壤中大量积累所带来的危害。尽管我们知道葡萄皮上沾染过多铜粉会造成各种香气变异,甚至使用过量时会抑制果实的成熟。有人提议通过遗传基因筛选使植物本身对这些疾病产生免疫,从而避免使用这些污染性物质,但在那些有机酒农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和反自然。